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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家陈佩秋:书画鉴定是让人耗心血的工作

来源/作者:网络 |

  采访者:您是一位在书画造诣上有深厚功底的画家。但近几年来,您参与了一些古画的鉴定工作,并且,被多家拍卖行聘请为鉴定顾问。我注意到,2002年初,中国最权威的人民日报在一篇有关您的长篇通讯中说,“作为一位国画大师、作为一位书画鉴定专家、作为一个毕生都在不断学习的刚强女子,陈佩秋都足以独立名世,也足以和谢老相得益彰。”您是怎么想到要去搞书画鉴定的?
  陈佩秋(以下简称陈):以前我也不搞鉴定。谢先生以鉴定为终身职业,因为他搞鉴定,所以使我也有很多机会看到许多古书画。大概从1993年开始,书画投资收藏拍卖时兴起来,许多人来问画的真假。自己如果不弄清怎么对人家讲呢?所以我就关心起鉴定,并做了一些研究工作。
  采访者:您是画家,在您的绘画生涯中,曾经痴迷于临摹古画。前几年,我在拍卖行还见过您临摹的八大山人的作品,神韵兼备。临摹,不仅为您的创作打下了厚实的基础,也使您今天成为书画鉴定家奠定了基础。现在您搞鉴定,并且乐此不疲。您认为画家搞鉴定有什么优势?
  陈:其实,在书画鉴定中,感性认识很重要。我由临画而熟悉了历朝历代画家的用笔习惯,以及墨色、款识、著录,甚至绢的织造方式以及时间空间对它的影响。谢稚柳当初搞鉴定,最早的动机并不是为了当“鉴定家”,而是为了画好画。因此他刻苦研究古人是“怎么画”的。结果,通过对古人“怎么画”的研究,一方面将古人的经验成功地借鉴到了自己的创作实践中,另一方面也提高了对于古人作品真伪鉴定的眼力。所以,我认为,搞鉴定的人要懂得笔墨,会画几笔,就有感性认识。不懂绘画,不熟悉画家的风格和用笔特点,有时就会上当受骗。谢先生在1949年画过一幅画,在去世前两年从箱子里翻出来,发现还可以,只是当初还没有画完。他想裱成手卷。可画上的屏风是空白的,想自己补画,这年纪眼力又差了,陆俨少知道了对谢先生说,你眼力差补不了,就请刘旦宅去补。后来刘旦宅补画了屏风,在上面画了山水。如果不熟悉谢先生和刘旦宅的绘画风格,就会上当,甚至无端怀疑谢先生的绘画风格发生了变化。鉴定古代的绘画,由于历史悠久,许多事情又没有文字记载,因此特别要小心谨慎才不会弄错。
  搞鉴定的人能够画上几笔有好处。否则,讲笔法不对,对方就听不懂。那天博物馆让我去看一张赵孟頫的画。他们对我说,画看过了,图章对的、款对的。那天,我去看,画面上画了一只马头,一个人牵着马。我一看构图就觉得有问题。有哪个画家会这样来构图的?那张画只是将赵孟頫的《浴马图》原作翻个身来做的假。
  当时我就说,画的笔法不对,夹叶不对,树干不对。那个款怎么可以那样题呢?边上没有了,字题在树干上。画家题款的方式是很多的,有时题个名字,赵孟頫的落款有时就落:子昂、赵孟頫,有时题“大德多少年多少月多少日吴兴赵孟頫”等等,他看画的空白多少来落款。空白多时可以题几大行。他字又写得好。这张画题字题到树根子上,以赵的习性哪里会这么题的。
  采访者:您与鉴定的关系,缘起是书画市场繁荣,叫您来鉴别的人多了。然而,您个性里面求真的态度促使您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一种求真和真诚的态度,引导您去探究。再者,就是厚积薄发。您一直和一位大鉴定家生活在一起,又临摹、鉴赏了许多古代书画珍品,同时您自己又是搞国画创作的,这些有利因素是您最终在鉴定道路上打开局面的根本所在。从您的角度来讲,花很大的精力,去纠正已经有的评判,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责任和考虑?
  陈:对一些画,明明是假的,却要说成真的,我觉得会误导收藏者,也不利于书画收藏的健康发展。一种情况是鉴定画的人,没有足够的水平作出判断。另一种则是既有充分的水平作判断却因利害关系明知是假而要说它是真。所以我要花些精力去弄弄清楚。要不然,很好的东西说不好,把不好的东西当成宝贝都是对艺术的不负责任。作为从事艺术工作的,应该是好的说好,是不好的就说不好。我是为那些本来是真的东西被当成假的感到委屈。同样也为那些本来是假的东西被珍藏起来而觉得不应该。当然,有时自己看得不完全对。但我从画的用笔特点和造型特点去分辨画的真伪,还是比较可靠的。不从用笔和造型的特点来辨别真伪,而要看哪个收藏家的印章,不是完全可靠。
  收藏家藏的不是百分之百的真东西和好东西。就是藏的作品有著录的,这也不是百分之百可靠。著录也可以造。那时不像我们现在有科学工具来检测分析,就是几条文字,几句描写,到底是否就是著录上的画呢?这要多打几个问号。有的人就专按著录造假。
  鉴定一定要看用笔和造型特点,尤其是中国画,看用笔比西画更重要。一件作品,只有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才值得去保留它,花代价去保留,花人力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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